326,初萤与飞扬的最后一夜(好多
她看着云飞扬俊美的睡颜,冷笑——现在知道悔悟?抱歉,太晚了…
云飞扬不知的是,当他睡着的瞬间,本来已“

睡”的夏初萤缓缓睁开眼,眼中一片清明,哪有酣睡的迹象?
唉…不知云飞扬又叹了多少声气,最后只能慢慢睡下。
他还想说些什么,却听到了均匀的呼昅声——初萤睡了。
云飞扬还能如何?只能不甘不愿的努力去睡,睡着了就不想了。
“乖,睡吧。”初萤笑着,伸手抚飞峋的面颊,刚毅的下巴上,已微微露了胡茬,有些扎手。
“…”云飞扬

哭无泪,怎么就这么倒霉!?“唉…”叹息到,他可怎么办?这整整夜一,可如何度过?
初萤道“今⽇我月事在⾝…不方便。”
箭在弦上,云飞扬有些忍不住,鼻音浓重“为何不行?”双手已贪婪抚她全⾝。
“等等…”初萤満脸绯⾊地推开他,好似害羞道“今⽇不行…”
热吻继续,云飞扬倾其全部热情,却忽略了夏初萤的一声叹息。
他以为她接受了他,什么美姬、什么疤痕,都无所谓,他只要她——夏初萤。
她回应了他的吻,两人

织,百感

集。
他低头去吻她,已做好了再次被回避的准备,却没想到,这一次她没回避。
从今以后,他会好好待她,永远尊重她,她想要的东西他会用尽一切方法帮她得到、她不想做的事他便从不再做,哪怕是解散了后院。
云飞扬只觉得什么姬妾什么美女都

然无存,満脑子里只有这个傻傻的公主

子,他知道亏欠她的太多,如今只想好好补偿,用未来的一生好好补偿。
初萤⾝子僵了一下,紧闭的双眼、如蝶翼般的睫⽑抖了抖,一行清泪潸潸而下。
“对不起…初萤。”他终于由衷地道歉。
他的心也凉了,夫

二人,一人场战之上依旧美姬焕然,一人在乡间孤独产子…他当时真的没想到过这一切的不公,他只觉得当时风光难挡,威名在外又不引皇上猜忌,却没想到一直深爱自己的

子九死一生。
云飞扬更是收紧了手臂,将初萤紧紧贴在自己⾝上。
“后来我生下熙瞳迁居到岳望县后,听说威猛金鹏将军美姬在怀、笑谈间指引千军万马、铁骑踏平东坞城,如何的意气风发、如何的暖香在怀,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?”初萤一字一句道。
“为何?”飞扬不解。
初萤闭着眼,勾着

“是啊,原本是担心的,后来就不担心了。”
“小笨蛋,我这不是活着呢吗?好好的活着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想着两人苦尽甘来,以后可以圆満的在一起。
云飞扬

口中翻江倒海,怀抱更是紧了,夏初萤对他如何,他如何不知?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,突然又觉得初萤部腹的伤疤不是那么难看了。
初萤这一次没挣扎,闭着眼,躺着,听着他的心跳。“你不知道,当时我每天想的是什么,每⽇睁开眼,我都要祈祷我夫打仗胜利;每⽇闭上眼,祈祷我夫安然⼊眠,只要我夫活着,我愿以死献祭。”
云飞扬只觉得两人距离被猛地拉远,明明同在一张

上“为国效力是应该的,最苦的是你,在那小乡村中吃苦,生熙瞳时又险些丧命,是我亏欠你的。”说着,叹了口气,躺在初萤⾝旁,伸手将她揽在怀中,令她的头枕在自己

膛。
“我算什么辛苦?倒是驸马您在前线领兵打仗、九死一生才叫辛苦,”初萤道“⾝为大鸾金⽟公主,我感谢你为大鸾做的一切。”
本来她已想好了理由回绝房同之事,看来这理由不需要了。是窃喜还是悲哀!?
呵,因为这道伤疤,

与子方能存活,若她是男人,定会感谢这伤疤、膜拜这伤疤、心疼险些丧命的

子,但面前这男人呢?却刻意回避这伤疤,直到她穿上⾐服,他才重新看她。
她知道涟漪对飞峋是真爱,并非因飞峋的家世,也非因飞峋的官职,因为在苏家村时飞峋⾝份未标明时,涟漪便已经喜

上了飞峋。也许当时的感情连涟漪和飞峋两人都未发觉,但她能看出来。
除非真正的爱情,否则谁能接受那种丑陋?
这个就好比当时云飞峋的脸,她作为飞峋的嫂子,时常与其相见,每次见到那张満是脓疮的脸都会觉得不堪⼊目、难以咽饭,对男子如此,何况女子?
她能理解,云飞扬是在美姬的怀抱中过了夜一又夜一,那些女子的美貌

本不亚于她,而鸾国美女最是爱惜自己⾝体,哪怕是⾖大的伤疤都能让她他们悲痛

绝,何况是成年人巴掌大的伤疤。
初萤不恼也无悲,从容地拉起了⾐服,系好了

带。
房內,暧昧的气氛彻底消失,

然无存。
“这些年,苦了你了。”云飞扬口中虽这么说着,也很想努力忽视那道伤疤,但视线却怎么也回不到那伤疤上,甚至连初萤的⾝体都不想看了。
云飞扬顿时了然,他自然知晓苏涟漪冒着生命危险为初萤剖腹取子之事,也正是因为这件事,两人的关系好得如同亲姐妹,这才是生死之

——活便一起活,死便一起死。
所有的情绪,都被初萤捕捉,她再次笑了出来“很丑吧?别说你,这道伤疤我夜夜观看了两年,每次见时仍旧触目惊心,但多亏了这道伤疤,否则别说我的

命,怕是熙瞳的命也是没了的。”
“这…”云飞扬大吃一惊,眼神中有惊吓,有反感,有错愕。
那伤疤大硕,大概一个成年男子巴掌长,能清楚看见

合的痕迹,就好像是有人用最拙劣的针法

补天下最好的一块绸料,更如同一只蜈蚣趴在那雪⽩平坦的部腹一般。
云飞扬乖乖起⾝,亲手将初萤扶了起来,而初萤则是不急不慌地开解自己红⾊的丝绸

带,雪⽩的⾝体展现,如此的美,却在部腹有着一道不堪⼊目的丑陋伤疤。
“那你起来,让我坐起。”初萤平静道。
云飞扬一愣,他原本以为初萤口中的“痕迹”只是一种比喻,如今才知,原来真有什么痕迹,到底是什么痕迹?“想。”
初萤

角的弧度加深,眼神更为冰冷“难道你就不想看看那永不磨灭的痕迹是什么摸样?”
“不,你永远是我的金⽟公主。”云飞扬急急道。
夏初萤的笑容收敛,

角勾着,却不是笑。“不,我怎么可能是十六岁少女呢?时光、岁月、风波、事件,在我⾝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,每一次当我看见痕迹时,那时的每个⽇⽇夜夜都历历在目。你,依旧是那个你,意气风发;我,却不是当年刁蛮的金⽟公主了。”
“怎么?”飞峋皱眉,好容易培养出的暧昧,再一次逐渐减淡。
“呵呵——哈哈——”夏初萤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,哈哈笑了起来。
飞扬笑了下,他自然能听出她是在夸他呢,也低头欣赏她的美貌。“小笨蛋,你也是,你永远是十六岁的少女,正如我们初见。”
初萤的笑容减淡,声音平和无澜“两年多未见,你一点都没变,时间在你⾝上留不下一丝痕迹。”她表情复杂,令人回味,就这么平躺在

上,半敞着⾐襟,观赏着、述说着。
“你笑什么?”正当云飞扬想继续存温时,却见到夏初萤吃吃的笑着,不噤问。
健美如雕塑一般的⾝材,让人叹为观止,哪有半点瑕疵?
云飞扬突然起⾝,三两下将自己⾐服脫了个⼲净。
随着他的吻越来越深,她的⾐衫也被逐渐褪下,莹⽩得耀目一般。
云飞扬怎么会想到,夏初萤浑⾝一僵,并非是什么涩羞,更是反感与无奈之间的挣扎。
他能感受到当他的

触碰她⽪肤时,她浑⾝一僵。他爱死了这种青涩与恐怖,好像少不更事的少女一般,

发他的爱怜,只想与其

际更深。
小小的耳垂粉⽩如⽟,细嫰的⽪肤让人爱不释手,他从未发现一名女子的⽪肤竟如此滑腻,明明

子已育有一子,却为何还有少女的敏感?
他低头第三次去捕捉这让他心庠庠的粉

,却又被闪开了,气氛当前,他不想去追究这种小事,而是吻在她耳际。
云飞扬很⾼兴,刚刚冲淡的暧昧,又重新浓厚起来“萤,我想你了。”俊朗的声音带着浓浓的**,将初萤轻轻推倒在

上,自己也是俯⾝在上。
初萤心中嗤笑,这厮竟和她谈起了条件,可笑。但脸上却依然笑眯眯的如同小动物一般无害“你去接我,我就回家。”说了回“家”而不是将军府。
云飞扬放开了她“若我同意和亲,你会不会继续在公主府?”
初萤立刻将声音柔了下来,笑眯眯的“你是我夫君,我怎么会反感你?好啦,别闹啦,快放开我嘛,你不放,我们怎么聊天呢?”目的还没达成,她不会惹怒他。
云飞扬低头“你很反感我抱你?”自尊心被挫,他何曾被女人反感过。
怀抱中,初萤的眉头皱紧,満是反感,好像云飞扬⾝上有什么赃物似的。“好了好了,叫你飞扬还不行,放开我。”
“我让你叫名字,没让你唤姓氏。”云飞扬一伸手,将初萤纳⼊怀中,抱着。
初萤耸肩“云飞扬啊…”
云飞扬转⾝一把捏住初萤瘦弱的肩膀“都说了,叫我名字。”
“金鹏将军?”初萤继续。
“叫我名字。”云飞扬声音有些不⾼兴。
初萤眨了眨眼睛,柔声道“驸马?”
飞扬发现自己说不过初萤,便只能作罢。若是从前,他对什么和亲绝不反感,环肥燕瘦在他眼里不外乎两个字——女人,但今⽇,他心底却有着淡淡反感。
初萤挑眉“拉上你的不是我,而是拓跋月,驸马可别弄混了。”
云飞扬哭笑不得“你是一国公主为国牺牲,为何要拉上我?”
初萤头摇“是,却不全是。我除了是涟漪的好姐妹外,更是鸾国公主,我太了解涟漪了,她的

子宁缺毋滥,即便拓跋月強硬嫁给云飞峋而闹出什么不愉快,最后收这烂摊子的不还是我皇兄吗?国与家之间,作为一国公主,我选择国,所以这门亲事,我是同意的。”
云飞扬被这一句话堵得无语,他将视线从初萤⾝上收回,坐在

上看向面前不远的桌子“你这么做是为了苏涟漪吧?”指的是忍下拓跋月之事。
初萤挑眉“我与你后院的姬妾们哪个相处的融洽?”
云飞扬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夏初萤“但你与拓跋月的关系好似不融洽。”
初萤好像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,叹了口气“既然月公主选择了你,那也没办法。月公主虽刁蛮,但⾝份尊贵、容貌俏丽,便是和亲,你也不吃亏。”想表达的意思,很清楚。
飞扬见状,心知初萤没打算追究责任,心思又放了下,但刚刚那冲动却没了。“关于和亲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初萤甜甜一笑“讨厌,你都做了,还不让人家说说?我也就说说罢了,也没打你没骂你。”
云飞扬能听出她话中的嘲讽意味,心底有小小的不快,刚刚神魂颠倒的感觉淡了很多,坐在

位“你在指责为夫?”
人啊,为什么想要时得不到,不想要时却送上门。
夏初萤脸上一丝冷笑闪过,下一刻又恢复了淡淡甜笑“成婚四年,纳妾无数,但这是第一次你问过我的意思。”可笑,从前她想方设法得到他的重视,他对她若即若离,不

不拒;如今她彻底放开了,他倒来询问她的想法。
京城发生所有事,云飞扬看在眼里,至于娶拓跋月之事,他不赞成、也不反对,若纳了拓跋月能解决自己弟弟家的矛盾,他是乐意为之的,只不过…“即便是和亲,皇上也得问过我的意思。听说你与拓跋月关系不和,若你不喜

,我便拒绝此事。”
初萤点头“是啊。”
云飞扬不浓不淡的眉微微皱起“你是说轩国月公主?”
坐起⾝的初萤将⾐服重新拉好,无限舂光被粉⾊⾐衫挡住,周围暧昧的氛围少了许多“短时间內,这圣旨不会下发,即便是下发,也是要等你大婚之后。”
云飞扬也不傻,从来都是知道初萤容不下姬妾,他立刻转了话题“皇上怕是要下发圣旨派我到东坞城驻守了,你与我同去可好?”
云飞扬这才将双手拿开,而初萤从半躺坐了起来,笑盈盈地看向云飞扬“一段时间不见,为何如此猴急,难道是后院那些姬妾伺候的不好?”讽刺着。
“别闹了,我不舒服,让我起来说话把。”初萤又道,声音认真了一些。
云飞扬以为夏初萤

拒还

,却不得不承认,他已经完全被引勾了起来,此生第一次有如此冲动。他低头吻向她的粉

,却又被她躲开,这是这一段时间的第二次。
男子气息扑面而来,初萤缓缓睁开眼,⽔盈盈的大眼在灯光下越发璀璨,她伸手抵在云飞扬坚实的

前“别闹,让我起来。”
飞扬关好门,安耐住

动,走到

沿“萤…久等了。”⾝子俯下,双手撑在初萤⾝侧,低头欣赏自己的娇

,心中越发惊

,为何从前未发现她如此美好?
门开的瞬间,初萤未睁眼,笑容却又恢复到了面庞“回来了?”
他长相本就俊美,⾝上散发一种书卷气息,但却是武将,雪⽩薄⾐下的肌⾁明显,每一块肌⾁每一块⽪肤,都完美无缺,令人叹为观止。
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云飞扬又如同一阵风似的回了来,换了一⾝雪⽩⾐,带着清香。
云飞扬刚刚出门,夏初萤便渐渐将面庞上的笑容卸下,无丝毫表情,半躺在

上,闭目养神。无喜无悲,无人能看出夏初萤到底在想什么。
虚多情,实无情。这样一名若即若离的美男子,不知

了多少女子的眼,伤了多少女子的心。
若外人看见,还以为云飞扬是个好⾊之徒,但

识的人才知,云飞扬虽来者不拒却不好女⾊,后院美姬成群,却未见其对任何一个尤其上心。
小小的娇嗔,云飞扬只觉浑⾝骨头都酥了“好,我去,很快便回来。”说着,便急急离房开间,哪有平⽇稳重的摸样?
初萤撅起红粉⾊的小嘴“快去洗,臭死了。”娇嗔道。
一旁的嬷嬷听到,暧昧的笑了一下,转⾝离开,关了房门。
云飞扬哪有心思浴沐,恨不得直接将娇

扑倒。“我今⽇未出汗,我们直接休息吧。”
初萤淡笑“这天气真是反常,还未到夏⽇便热的慌,你也出了不少汗吧?去洗洗吧。”
看着看着,云飞扬便察觉到自己⾝体的变化,⾎

狂疯涌动,不自觉呑咽了下。
初萤浴沐回来,雪⽩娇嫰的面庞带着绯红,粉⾊的丝绸⾐松散的挂在⾝上,一条红⾊

带松松系在

间,领口很大,能见到娇嫰的⽪肤,更能见到精巧的锁骨,甚至…那粉⾐在肩头摇摇

坠,仿佛下一刻粉⾊丝⾐滑下便能一窥香肩一般。
浴沐的时间不长,云飞扬却忐忑等待得辛苦,好像回到了⽑头小子时期,在房內坐立不安。他也暗自合计,两人都老夫老

了,她⾝体的每一寸他都记得,为何还期待成这样?
初萤笑着点了点头“好。”一旁随行的公主府嬷嬷丫鬟们赶忙上前,亲自伺候着主子浴沐。
“禀将军、公主,浴汤已准备好了。”伺候的丫鬟恭敬道。
算一算,云飞扬已经两年多没碰自己的正

——金⽟公主夏初萤了,两年的时间,夏初萤从一名聪颖刁蛮的少女成为乖巧贤惠的人妇,云飞扬非但没减淡半分趣情,相反却比从前新婚时更是期待这夜一,蠢蠢

动,紧张十分。
而无论是夏初萤还是苏涟漪,都是嫁⼊了元帅府大门,新婚之夜都在元帅府。
鸾国的传统,无论是皇亲贵族还是普通百姓,新婚的婚房都必须在⽗⺟家中,以示姓氏的延续。新婚之后三⽇回门,再过月余,方可离开去自己府中。
房內灯光明亮,依旧是那摆设、一样的豪华,记忆回到了几年前,初萤第一次披上红盖头嫁出宮,便在这里过夜。
今夜,注定是一场不眠夜。这句话,也在夏初萤的脑海中闪过,伴随而来的,是无奈之笑。
…
今夜,注定是一场不眠夜。
涟漪未再追问,脑子里很

,既觉得

哄哄一片,又觉得空⽩一片,便这么茫然地跟随飞峋而去。
飞峋到亭內,扶起涟漪“天⾊已晚,我们也早些休息吧。”答非所问。
苏涟漪收回了视线,有些恍惚,摇了头摇“你呢?”
“涟漪,你在想什么?”飞峋问。
一个在亭外,一个在亭內,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语的站立好半晌。
云飞峋站在亭外,看着被下人伺候着离开的两人,不发一语,一双漆黑如夜的双瞳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“走了,走了,涟漪、飞峋,你们也早些休息。”初萤嫣然一笑,而后亲昵揽住云飞扬的手臂,两人离去。
涟漪茫然看向初萤的背影,有很多想说的话,却噎在喉间,不知如何说出,也不知说什么是好。
当涟漪再次回过神来,初萤已经离开了她的⾝边,如同一只小蝴蝶一般飘然而去,只留下⾝上淡淡余香。
“好吧,看来小叔可怜的份儿上,今⽇我就放了涟漪回去。”初萤一边说着,一边紧紧捏了涟漪的手,好像是提醒她,又好像是安其心,捏完后便放了开。
涟漪担忧地看向初萤,虽初萤的态度坚决,但不知过了今夜,初萤会不会改变决定。
女人最是了解女人,男人是因

而爱,女人是因爱而

,就连张爱玲都说:要想进⼊一个女人的心里,就要先进⼊她的⾝体!而今⽇定是云夫人刻意安排,只为了最后挽回初萤。
涟漪未说话,心中越发担心。云夫人为何将他们几人留下,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初萤和云飞扬吧,在外人看来,两人的关系虽缓和,但一⽇未房同,便不算真正缓和。
云飞扬只沉浸在又得到夏初萤的

乐中,并未发现一切“将涟漪还给飞峋吧,我们也得休息了。”
黑暗之下、冥冥之中,夏初萤和云飞扬两人⾝上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红线,彻底断开。
缘分啊,难以捉摸,当其到来时,挡也挡不住如同海啸;当其离开时,留也留不下如同流沙。
她不是愿意舍弃朋友来成全自己的幸福,但初萤的情况,她在未⼊京时便已经猜到了结果,从前一直不提,也是欺骗自己罢了。
涟漪轻轻叹了口气,看来,初萤的主意已定。
有时,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,才能看懂她到底在想什么,反之,男人看不出。
亭內的烛光之下,夏初萤的面庞娇

如花,那笑容纯洁灿烂如同懵懂少女,但一双⽔盈大眼中却没有笑意,有的只是算计与冷静。
这样

拔的美男子用如此温柔的声音、宠溺的眼神对待一名女子,怕一般女子都招架不住吧。涟漪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观察初萤,只要初萤有一丝眷恋,她立刻着手将拓跋月和云飞扬的事搅合⻩。
云飞扬见此,几不可见其神情顿了下,而后笑容加深“悄悄话虽重要,但夜深了,应该回去休息了。”本就好听的声音,更是温柔如舂风一般。
初萤伸手拦在涟漪的肩上“我与涟漪可是有很多悄悄话说呢,别来打扰我们的雅兴。”说着,做了个俏⽪的鬼脸,这鬼脸在初萤娇俏的面庞上更是惹人怜爱。
云飞扬微笑着,细长的眼満是宠溺“男人间有什么悄悄话?”
涟漪的笑容僵了下,仍觉有些别扭,反倒是初萤笑颜如花,比刚刚更为快活一般。“飞扬,这么晚,你们兄弟两人也在说悄悄话啊。”
凉亭外两人向外望去,见云飞峋⾝旁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她们话题的事主——云飞扬。
两人正说着,凉亭外便传来云飞峋的声音“你们在聊什么?”
初萤笑着点头“我真是这么想的,我发誓,我对天发誓还不行?”
虽然话都说开了,涟漪对初萤也是十分理解,但心中仍旧惶惶不安“你千万别骗我,真的是这么想的吗?若你是为了我,便全然不用如此,你放心,拓跋月那里我有办法。”
初萤哈哈笑了出来“闹了半天你是想当红娘了,别闹了涟漪,姻缘这种事靠的都是缘分,再说,我暂时不想嫁人了,就这样承

膝下在⺟后⾝旁很好,再说,我⾝边不是还有你吗?”
涟漪轻轻吐了下⾆头“我在想朝中还有什么年轻俊才,家事⼲净尊重女

的那种,崔鹏毅大人就算了,那是个不顾家的耝人,不能将你往火坑里推。还有就是…对了,我徒弟司马秋⽩怎么样?家世好长的帅,后院没个

妾,对我这师⽗也是言听计从,若他敢纳妾,我会想成百上千种方法对付他。”
初萤见状,眯了眼“老实

代,你又在打什么

意。”
涟漪点头,眼珠子却转了起来。
初萤回握住涟漪的手,发现涟漪的手很凉。“这样才对嘛,将心比心,若你是我,应该也是做这样的决定罢。”
涟漪心中不噤想到——那孩子怎么办?若和离了,自己的亲生骨⾁岂不是扔给后妈

待?不过转念一想,鸾国不似现代,有很大差距。再说了,女子若真想和离,怕是已将所有后路都想好了。“好,我支持你,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。”
初萤笑了“有什么不好的?难道委曲求全的好?若我真是鸾国女子的表率,我便要教我的子民活出自我,为自己而活。人生百年,委曲求全给谁看?又为了谁?”
当初萤将实真想法说出来后,苏涟漪非但不反对,反倒是有一种支持的想法。这想法一闪而逝,狼占据了上风“初萤你想好了吗?若你只是普通女子,和离我也是支持的,虽说全和不劝离,但将心比心,若我是你也会和离。问题是…你并非是普通人,你贵为一国公主,更是整个鸾国女子的表率,你这样和离,我怕影响不好。”
“和离。”初萤平静的将话接了下去。
涟漪一惊,瞬间面⽩初萤的意思,她一把抓住初萤的手“难道…初萤,你千万别告诉我,这件事只是你计划的一部分,你真正的目的是想…”
初萤伸手搭在涟漪的肩上,面⾊严肃了一些“涟漪你听我说,我与云飞扬是不可能了,我曾想过为了熙瞳将就下去,但我发现我

本做不到。你鄙视我没

襟也好、嘲笑我没肚量也罢,这件事必须要这么做。”
涟漪面⾊一僵,被初萤说到了的痛处,嘟囔了句。“什么舍⾝不舍⾝的,拓跋月本质上并不坏,又贵为一国公主,和司马秋⽩门当户对,两人男未婚女未嫁,不正合适?”
初萤扑哧笑了“可怜的司马御史啊,之前在东坞城时追着喊你师⽗,你不认。如今有用到他舍⾝的地方,你苏涟漪一口一个徒弟喊得到亲切。”
苏涟漪才不信。“初萤,我知道你为我好,但我们的方法还很多。罢了,我明告诉你吧,我已经和我徒弟、也就是司马秋⽩商量好了,他还有几⽇便回京城,有我当背后军事,不怕拿不下拓跋月。”
被苏涟漪劈头盖脸骂一顿,初萤却不恼。“涟漪你误会了,我并未牺牲自己,云飞扬那厮,我本来也不想要了,如今只是废物利用罢了。”
以冷静著称的苏涟漪此时丝毫冷静不下来,不将面前的桌子掀翻或直接给初萤两下子清醒一下,已算是很有自制力了。“牺牲自己成全他人?你怎么不直接上阵打仗当烈士?你以为我会幸福?相反,你这样的结果只会让我每天活在自责之中,夏初萤,你醒醒吧,别幼稚了好吗?”
夏初萤淡笑不语。
苏涟漪面⾊铁青,怒视着夏初萤“这就是你所谓的帮我?”
苏涟漪和夏初萤两人屏退了下人,在精巧的小凉亭中一边品茗一边赏星,本应十分惬意,但此时凉亭中气氛却僵持,如同严冬一般。
这种大宅院都备有花园,即有花园,便定会有小桥流⽔亭台小阁。
舂⽇花朵开得正

,即便是夜晚,在花园中都能闻到香气。
弯月悬空并无多少光亮,却将漫天繁星衬托得琳琅満目。
元帅府花园。
云夫人为何留两家人住下,原因很多,不一一累述。
夜晚,所有人都被云夫人留在了元帅府,毕竟作为元帅府的一员,云飞扬和云飞峋都有自己的院子。
晚膳很平常,气氛和睦,一家人围着大硕的桌子吃吃喝喝,大家都争抢着说吉祥话,云飞扬说了很多,苏涟漪和夏初萤两人也说了不少,毕竟云忠孝还是两人公公。相反,云飞峋这个亲儿子倒没怎么说话,一眼不吭好像局外人一般,索

,大家已经习惯了。
至于云忠孝为何不大办寿宴的原因,不知是刻意的低调为不久以后的辞官准备,还是因最近云家风风雨雨,不想再平添风波。
今⽇是云忠孝的大寿,其却死活不肯大办,只将家人聚在一起,吃了一次团圆饭罢了。
这夜一,云飞峋和苏涟漪去了哪里?答曰,在元帅府。
…
崔鹏毅想了很久仍想不出秦诗语到底在想什么、到底想要什么,一记铁拳砸在一旁的树上,将那半大的数好悬砸断。“女人…真是胡搅蛮

!”
黑暗中,秦诗语向崔鹏毅福了个⾝“大人早些休息。”扔下句话便转⾝跑了,回了云府,只留崔鹏毅在黑暗之中。
“我也不是三岁孩童,我不需要人照顾!”崔鹏毅有气无力地说。
秦诗语低着头,当双手

握时才发现自己手心很凉,很紧张。“我想要的是…”咬牙给自己勇气“我想要的是,崔大人别再拒绝我,我知道自己的卑微的⾝份,也不会肖想什么,我只想照顾大人,若大人有了夫人的照顾,我便立刻消失,好吗?”
“秦诗语,说吧,你到底想要什么。”如果说之前的崔鹏毅是愤怒,那如今唯有无奈,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。
铁⾎汉子、宁可断头不低头的硬汉崔鹏毅第一次有主动给人下跪的冲动,如果跪地连磕三个响头…不,三十个,哪怕是三百个,只要面前这胡搅蛮

的女子说个数就肯放过他,他觉无二话,跪地就磕。
m.iQmxS.cC